英國文學的譯介
從文學巨匠莎士比亞到「癲狂女巫」安潔拉·卡特,從林紓、魏易合譯的《賊史》到風靡全球的「神探」夏洛克,從百花齊放的清末民初到萬物待新的新中國,秉著「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思想,被視為「改良社會、救國救民手段」的外國翻譯文學逐漸走入中國人的生活。英國文學到底是如何漂洋過海來到中國?它們的出現對晚清、民國乃至解放後的新中國產生了甚麼樣的衝擊與影響?本專題為你揭開那些最為經典的英國文學作品來到中國後的「奇妙歷險」,探討這些作品是甚麼時候及為甚麼被選擇與譯介,譯文與原著之間又有哪些微妙卻意義重大的關聯與矛盾?譯者們遇到了甚麼樣的語言困難和文化挑戰?中國讀者又是如何理解、接納這些作品的?
1853 英國文學在中國
西方文學最早是由傳教士帶入中國的。1853年,英國基督教作家約翰·班揚的著作《天路歷程》被首次翻譯成文言文,譯者為蘇格蘭長老會的傳教士賓惠廉。二十年後,第一部中國人自己翻譯的英國文學——由蠡勺居士翻譯的《昕夕閒談》發表於文學期刊《瀛寰瑣記》,標誌著英國文學漢譯的開端。隨後,懷著借英國文學譯介以促進思想革命、推翻舊制度的雄心壯志,嚴復、林紓、魏易、梁啟超、魯迅等晚清民初知識分子紛紛選擇譯介西方文學、發表研究英國文學的評註,英國文學譯本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查看更多1896 福爾摩斯在中國的故事
偵探小說是晚清翻譯小說中最受讀者歡迎的文類之一,柯南·道爾筆下的福爾摩斯探案故事系列在英國問世不久便被譯介到中國,早期的翻譯多為清末民初的通俗文人(即後人所通稱的「鴛鴦蝴蝶派」)。最早的故事節選自中譯本《歇洛克·呵爾唔斯筆記》於1896年發表在梁啟超主編的維新派報紙《時務報》上;為了迎合中國讀者的閱讀習慣,譯者大量刪減原作情節,但發表後卻反響平平。儘管如此,翻譯出版福爾摩斯故事的熱情並未減退;此後的二十年間,福爾摩斯探案故事頻繁出現於各式各樣的文學報刊和小說出版物。西方偵探小說常被拿來和中國的公案小說作對比,這種文類的小說與同時代的西方科學小說一併被視為改良社會、救國救民的重要工具,其譯介為當時的許多知識分子所推崇。
查看更多1902 雪萊在中國的翻譯和接受
即使是在最冷酷黑暗的時刻,詩人珀西·比希·雪萊「如果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那樣激昂的詩句帶給不止一代的中國人多少希望的歡悅。一百多年來,包括《西風頌》、《致雲雀》、《雲》等雪萊的名詩,很多中國人都耳熟能詳,其中不乏能用譯文或英文背誦下來的讀者。長篇作品的《阿多尼》、《伊斯蘭的反叛》 、《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和《欽契》 也受到許多讀者的青睞和學者的關注。雪萊的地位也許遠不及莎士比亞、托爾斯泰或但丁那樣崇高偉岸,但他一定是二十世紀上半葉在中國最具偶像效應且最知名的西方詩人。本文講述自1902年起,詩人雪萊的經典文學作品在中國的譯介歷史,及其被中國讀者閱讀、研究的故事。
查看更多1903 從「舌克斯畢」到「莎士比亞」:莎翁作品的現代詮釋
1903年,十則節選自《莎士比亞戲劇故事集》的《澥外奇譚》由上海達文社出版;儘管在十九世紀,莎翁的名字已多次以不同形式的中文譯名出現在外交官、傳教士的作品中,《澥外奇譚》卻是首部被翻譯成文言文的莎士比亞作品。1904年,林紓、魏易合譯英國蘭姆姐弟的《莎士比亞戲劇故事集》,並將其譯作《英國詩人吟邊燕語集》,這部譯本深刻地影響了幾代莎翁作品的翻譯。1921年,田漢將《哈姆雷特》劇作首譯成白話文,並發表於《少年中國》第二卷第十二期,在隨後的幾年內,他翻譯了多部莎士比亞劇作,從此拉開以白話文譯介莎士比亞作品的序幕。儘管對於如何詮釋、是採用直譯還是意譯,這樣的辯論一百多年以來從未間斷,莎士比亞已成為在中國最家喻戶曉的英國文豪之一,也是英國在世界上的文化標誌。
查看更多1908 是甚麼促使了中國兒童文學的萌芽?
中國現代兒童文學的起源、發展深受西方兒童文學的影響。1908年,標誌著中國兒童文學開端的《童話》叢書由商務印書館出版,其中收錄了多部英國兒童文學作品節選。周作人與魯迅皆閱讀吸收了大量的研究兒童文學的資料,並在留日期間篩選了多部作品進行譯介出版,其中由二人出版的《域外小說集》向中國讀者介紹了來自歐洲的兒童文學,包括奧斯卡·王爾德的童話作品《安樂王子》。此外,周作人還發表了多篇兒童文學評註,他的觀點激發了新一批關注兒童文學的作家學者,也極大豐富了五四期間的新文學運動。
查看更多1909 翻譯奧斯卡·王爾德
王爾德作品最早的中譯本——《安樂王子》(現常譯作《快樂王子》)發表在周作人與魯迅合作編譯的《域外小說集》中,1909年於日本出版,從此王爾德作品打開了進入中國的大門。儘管王爾德的童話作品最先為中國讀者所知,其「為藝術而藝術」的戲劇作品在二十年代的中國亦掀起了一股「王爾德熱」。
查看更多王爾德被譽為「唯美主義」大師,許多中國文藝先驅都開始大力譯介他的作品。他作品中無處不在的暗諷、雙關及對當時英國上流社會現狀的批判都被巧妙地「中國化」,借喻中國當時的社會狀況。
查看更多1925 勃朗特中國「奇遇記」
勃朗特姐妹作品最早的中譯本是《重光記》,儘管它只節選並翻譯了名著《簡·愛》的一部分。它是由周瘦鵑於1925年譯成的,收錄於上海大東書局出版的周氏翻譯小說集《心弦》中。此後,簡·愛的故事被翻譯為多個版本,譬如同於1935年問世的伍光建所譯《孤女飄零記》和連載於《世界文庫》的李霽野譯《簡愛自傳》。就此類愛情故事的譯介是否能起到救國救民、文化啟蒙作用的爭議聲一直不斷,儘管如此,許多勃朗特姐妹的作品,譬如艾蜜莉·勃朗特的著作《咆哮山莊》依然受到了中國翻譯家們的青睞,多部著名譯本皆誕生於在二十世紀上半葉的中國。經歷近百年風雨的歷驗,如今勃朗特的小說已成為一種文化標誌,並被多次改編、解讀、注入中國讀者的血液,融入中國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
查看更多2004 如何讀懂安潔拉·卡特?
相對來說,安潔拉·卡特的作品在中國的譯介就晚了很多。1992年卡特去世,將近十年後,由嚴韻翻譯的中譯本才在台灣問世。但沒過多久,這股「卡特女巫潮」便席捲大陸,並隨即累積了眾多書迷。那字裏行間的風趣機智,詭異複雜的故事情節,對文學經典、傳統故事的顛覆改寫都大大增加了對卡特作品譯介的難度。要讀懂卡特,恐怕首先要適應那些多到讓人眼花繚亂的腳註,還有各式各樣的奇喻、反諷與戲仿。恐怕如卡特生前的好友著名作家拉什迪所言,進入卡特的奇幻王國,需要從《明智的孩子》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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